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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Q：你母亲性情坚毅，对你有何影响？ A：我爸是南部的大地主，有3个老婆，我妈排第三。她浓眉大眼，是美人，我长得最像她，爸特别疼我。但小时候逢年过节，大妈二妈禁绝我妈去家里；爸分产业时，她们不分给我妈，乃至分居办桌都不让我们去。 自愿成婚 纠正性向 我妈说，她嫁我爸不是为钱，小孩却连团圆饭都吃不到，她一气之下，禁绝我们和爸说话、禁绝拿爸的东西。爸等在巷口拿便利给我，里头有我往常吃不到的大鱼大肉，我一口也不敢碰，全给同学吃。爸身后，妈毕生守寡，为了挣钱给妈妈，我跑去当差人。 Q：你分明是同志，为何成婚生子？ A：小时候村里有大陈岛撤退来的军民，他们的小孩都10几岁才上学，我发现自己喜爱看这些大哥哥的身体。念警专时，同学放假去开查某，我在杂志找笔友，知道一个小开。他带我上舞厅、西餐厅、美术馆，当然也上床。不过，早年我总觉得同性恋不正常，成婚就会纠正过来；另一方面，妈年岁大了，我期望她看到我成家立业。 我前妻在歌厅歌唱，当年差人不能和特种行业往来，我被搭档打小报告。督察要我解说，我像我妈一样倔，一气之下隔天就去公证成婚。 Q：由于性倾向，所以婚姻无法保持？ A：也不是。我觉得和老婆上床是使命，每次都竭尽全力。那几年我没在外面找男人，把钱交给老婆，她却总是拿回娘家。我们的家庭布景、孩子教养观念差太多，常争持，没几年就离婚了。 媳不听话 妈就轻生 离婚那年春节，我老婆硬将女儿带回台中，我妈说如果3天内不带回来，就死给她看。成果我老婆不睬她，我妈像是跟老天斗气，选在初九天公生那天自杀。我赶回家看到妈全身穿戴整齐，把我女儿的衣服、玩具都收在她的旧皮箱，我的心都碎了。` 我老婆把女儿藏起来广州男同志会所，我偶尔看到我小姨子因找人围事，上了社会新闻，才找回女儿。由于妈的死，我辞掉差人作业，低沉好一阵子。后来为了养女儿，去监所当管理员。 Q：母亲过世后，有去寻求爱情吗？ A：母亲过世，我很自责，曾20年不听音乐。但我对许多事情也看开了，妈辛苦一辈子，终究换来什么？我总算想通，开心最重要，不再压抑自己的性倾向。 我曾在监狱爱上受刑人。有个混兄弟的没钱受贿，我帮他出；他老婆没钱让小孩上学，重庆同志聊天室。也是我出。他知道我喜爱他，有次在淋浴间跟我说能够摸他，但我不想。他出狱后，也没再联络。一些小gay要我买东西给他，或帮助缴帐单，我都装傻“施舍”。可能跟妈一样，重庆同志聊天室宁可吃亏，也要觉得自己略胜一筹。 退休后由于没存款，我去酒吧作业，也赚点钱帮女儿还学贷。我妈留给我另娶的20万我都没动，或许将来把这笔钱留给女儿当陪嫁品。究竟，妈是为我们父女死的。（苹果日报特约记者王维祥采访收拾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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